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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我当时念高三,住院期间的一天班主任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学校照相办准考证,于是我在计划拍照的前一天输完液后就向医院请假回学校。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出了住院楼往医院大门外走去赶公交车,就在我距离医院大门几米的时候我看到了我要乘坐的那辆公交车,我努力地想拔腿就跑以赶上公交车,可是腿却怎么也跑不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公交车在我前面关上门开走了……无奈,我只能等下一班车。回到学校后,我才知道同学蒋娟和胡燕(加上我并称为“三人行”)去向校长申请过让全校为我捐款,可校长说不能那样做,但却掏出200元给了她们。后来,她们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去我们高三年级每个班号召同学们为我捐款……当我照完相又回到医院后,打开了她们给我的那个小包裹,里面全是钱,有纸币有硬币,有零钱有整钱,还有一张写满了捐款明细的纸——顷刻间我就泪如雨下…… 看我恢复得不错,24日、周五,大夫查房时说我下周就可以出院了,但需要下周一叫父母来一趟医院。我听话地叫父母来了医院,大夫对我父母说我那天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建议我那年不要参加高考,先好好养病,因为我住院用激素后第二天症状就有了好转,而在临床上病情好得太快的患者在短时间内复发率很高。听了大夫的话,父母和我什么话也没说,但我的眼眶湿润了。其实我并不害怕疾病,但我不想离开学校和我那一帮好老师和好同学…… 大夫走后我对爸妈说:“没事了,您们先回去吧,家里还有活儿,我输完液就出院回学校去。”爸妈也没说什么,回了家。可是,等我输完液已经是下午5点了,见不到住院医师拿不了病历和出院单,所以我只能等到第二天大夫上班后找他写了病历开了出院单后才办了出院手续并带药回了学校。那天是3月28日。 回到学校后,我继续上课,周末也到县里的新华书店去查找关于多发性硬化的信息,可是我找遍了整个新华书店,仅在一本书里发现有一页纸介绍了多发性硬化。后来有一天,物理老师看我整张脸和脖子都是通红,把我叫到办公室对我说“要不你先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吧”。就在那一刻,我的眼泪喷涌而出,止也止不住,因为我害怕自己离开学校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后来,我还是没有回家,到校外的药店量体温也正常,大夫了解了我的情况后说应该是药物的副作用。 我顺利地参加了高考,没有一点压力。高考那天下了小雨,而我在考试开始前还站在操场上淋了会儿雨,因为我想接受雨的洗礼释放一下内心……虽然我生病后就隔三差五地请假,但幸运的是,高考半个月后成绩出来我还是比二本线高出20分。我本想填报北方的学校,因为我也想看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风光,可是考虑到这病的发病率随着纬度的增加而升高,我退缩了。但我又不想离家太近,不希望经常有熟悉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因为在当时家乡人的观念里,遭遇疾病或其他磨难是因为惹怒了哪位大神或做了什么坏事而受的报应,就像2005年12月仙娘说我是因为在上一个周日早上从家回学校时所乘坐的客车经过县城外的一条岔路口时被一个头一天在那儿因车祸断了腿的冤魂附体了一样——我无法忍受,只想逃离。我也本想大学选一个完全陌生的专业学习、迎接新的世界,可是想到大夫叮嘱说不能过劳,最终我还是选择了自己擅长的英语专业。然后我根据自己的高考分数和各高校历年的英语专业录取分数线第一志愿填报了位于湖南湘潭的湖南工程学院,也如愿以偿地被录取了。 暑假开始我的症状基本完全缓解也停药了,还跟同学校友们一起登上了我们那儿的最高峰——华蓥山。可是好景不长,8月下旬我的病情就复发了,还是右腿无力,于是我让父母到镇医院找大夫开了张假条,说自己因为右脚扭伤不能参加军训。在去上大学前的9月5日我和父亲又到重庆西南医院神经内科李露斯教授那儿就诊,李教授问我住院吗,我回答说“我马上要去湖南上大学了,能给我开些药吗?”李教授还是给我开了药:强的松片、赛立泰片、振源胶囊,还告诉我在湖南的话可以去湘雅医院就诊。但在我离开诊室前她却又说:“没让你住院就不错了,还要去上什么大学,要知道这病随时可能会侵犯中枢神经系统的!”——我至今也没有忘记李教授那“孺子不可教也”的语气和言语。 后来我和父亲坐了24个小时的火车硬座到湖南省湘潭市的湖南工程学院报道。父亲送我到学校安顿好后的第二天就又坐火车回家了,他还需要回家继续跑煤场供我们上学和让我看病吃药。 虽然有了大夫开的假条,可教官还是说我得跟其他同学一起参加军训,只是不用严格要求,累了就可以休息。好不容易陪着同学们熬到了军训结束,9月下旬的一天,副班带着我们到离学校1500米外的工商银行营业厅办理银行卡供交学费用。在办完业务各自回学校的路上,我突然感觉自己大小便失禁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我觉得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以前我可都是有便秘和尿潴留,怎么突然会这样呢?无奈,我也只能忐忑不安地尽量加快脚步和避开其他人,只希望能快点回到寝室更换裤子和清洗。 国庆假期后,我还是按李露斯教授的指示去了长沙的湘雅医院。在花了巨额的挂号费和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轮到我就诊了,可大夫看了我的资料和诊断,也只给我开了强的松片、钙片、维生素B1和维生素B6。之后,我就干脆直接在湘潭的福寿堂大药房买药吃,也买了强的松片、赛立泰片和振源胶囊吃。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我因为腿不方便不想去挤火车,所以没有回家。爱心宿管还在学校帮我找了份兼职——在寝室办公室值班,一天10元。春节前学校还在食堂为所有留校的学生安排了年夜饭。家住湘潭市的室友曾庆琼假期回外公外婆家时说起她有个室友没有回家,她的外婆就让曾庆琼叫我去她家住,于是我去爷爷奶奶家住到了新学期开学。在慈爱的爷爷奶奶家过春节时我还得到了压岁钱,而且开学后同学们都说我的气色好多了。 可是,我的病情始终缓慢进展。2007年五一假期我姐结婚,我还是坐火车去了浙江丽水和家人们一起参加了姐的婚礼。假期后我又回到了学校,到5月底我感觉双腿实在太累,且双手,尤其是右手,也开始麻木、僵硬,连筷子也拿不住。所以我就在端午节后的第一天大夫正常上班后到湘潭市中心医院的神经内科就诊,大夫也是直接建议我住院。然后我就回了寝室向班长陈泳江说明情况并请假,并于第二天在同学的陪同下又去了湘潭市中心医院住院部报到。我住进医院的那天正好是6月1日,还对同学们说幸好自己看的不是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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