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 ——写给自己的而立之年（14）

天山雪莲

    原以为我休息一晚后就会好的，可这次却和以前大不一样，第二天醒来发现下肢症状没有丝毫好转。本也想过是不是疾病复发了需要去医院，但自己都已经无法活动了而且火车站很偏僻，要去市里的大医院很不方便。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停了10年的西药，真的不想再轻易地使用西药，何况自己的视力好好的而且暂时也没有足够的钱去医院。然后我给师哥打电话说了自己的情况，师哥说叫刘军给我按摩背上脊柱两边的腧穴。刘军照做了，还出去买了酒精和水桶，把酒精抹在我的后背上再按摩，水桶盛热水给我泡脚。

    在刘军的全力照顾下，我下肢的僵硬症状逐渐缓解，一天后的3月1日也能起来稍微活动下了。我们回西安的火车票是晚上零点多，包红玲下午忙完后又来看我并陪我们吃了晚饭。晚上十点多，我们收拾好行李，包红玲的同事也开车来接我们到火车站。很幸运，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再加上有多位好友的帮助，我们很顺利地到了火车站候车厅，并在工作人员的同意下提前到了站台。虽然在我进入火车站后包红玲就回去了，但她却一直等到我安全上火车后才放心地入睡。

    在火车上坐了一个晚上，2日早上八点多就顺利安全地抵达西安，而我也没有感觉任何不适甚至比平时状态更好，而且在回家后到下午身体倍感轻松，还可以不借用任何工具自由行走。刘军看我身体已经好了，且春节也耽误了很多工作，所以就在傍晚又去渭南跑市场了。可是好景不长，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久违的轻松灵活，在晚上洗澡后身体又和以前一样略感沉重疼痛。

    3月5日是周一，我又重新开始了工作。也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劳累还是因为流产后身体没有恢复好，我感觉身体的疲惫和症状在逐渐加重。难道是怪我从一月起就一直叫外卖吗？或者真的是像包红玲说的那样流产后半年都是需要好好休养的？

    3月中旬，弟弟和弟妹辞去了广州的工作，然后先到惠州弟妹的父母那儿待了几天，下旬又回了四川老家并在26日拿到了结婚证。4月10日，弟弟和弟妹来了西安我这儿。久别重逢的我们也热火朝天地寒暄、叙旧、谈心了很久，刚开始我们的关系也很融洽，弟弟还是厨房高手负责我们的饮食。17日晚上，刘军在渭南合阳吃过晚饭回旅馆的路上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在他查看了以后发现是一只流浪小狗，然后就把它一起带回了旅馆。20日，狗狗跟刘军一起回来了，我们给狗狗起名叫康康。

    我本是想叫弟弟来西安也跟刘军做盒子科技的，但渐渐地我发现弟弟好像还非常认可他曾经待过的传销，甚至认为直销、保险、支付等其他很多行业都和他曾经待过的传销一样甚至还不如，只是他们称之为“行业”。他矛盾、思考了很久，在5月初才终于决定尝试做盒子，可他出去跑市场却不敢跟陌生人说话，只是他认为是不屑于跟别人说话，而他们曾经的“行业”都是靠打电话、发短信的。

    5月中旬弟弟又回来了，也不愿意或者是不屑去参加盒子的周末培训和精兵训练营，开始在网上去找别的工作。可是，他要么嫌工资低要么嫌工作地址远，而他自己既没文凭又没技能，只是自以为啥都懂、啥都会。我有些无语也有点为自己感到不值，曾经对他的支持甚至让自己没能及时去医院看病，更是毫无能力买房，还无奈地离开了唯一让自己有归属感的北京。可他，虽然人从“行业”里已经出来4年了，但好像心还在里面。反观我一位同学，在曾经误入传销半年后发现不对就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而且出来后就对我们承认他是进了传销，请我们原谅并承诺一定会把钱还我们的。而我的弟弟呢，我不要求也不奢望他还我钱——尽管我都病成了这样而且负债累累——但他却似乎还少了些人应有的情感和温度。

    我的身体越来越无力、僵硬、沉重、疲惫和疼痛，我还在原本就放了一个枕头的床尾又加了一个枕头，只为了能在睡觉时把腿垫高利于血液回流。5月19日是周六，早上我的月经正常地来了，但20日我的尿潴留和腰痛却开始严重，尤其是肩颈和后背的疼痛致使我总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在20日晚上我还是强撑着把数据库里能完成的报告都做完提交了，然后向于经理请假并请他等我数据库里的问题报告返回来后调给其他同事完成——我想自己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也应该好好调整、放松下心情。

    21日我把自己身体的症状告诉了师哥，他想着我的运动实在太少，建议我买个按摩椅，被动运动也胜过没有运动。然后我就在京东上挑好一个按摩椅下单了，想着第二天就能送来，一切都会好的，所以也没告诉在外的刘军。22日下午，京东小哥把庞大的按摩椅送来了，弟弟费了好大的劲后终于把按摩椅取出并放在了我的房间。可我活动已经很困难了，几乎无法挪步，在弟弟的帮助下才坐上了按摩椅。我的尿潴留还是在继续加重，虽然偶尔也能尿出一点，但却还是导致了我全身的剧烈僵硬和疼痛以及下肢的震颤和干燥脱屑。而弟弟和弟妹除了正常的叫我吃饭和帮我做我叫他们做的事情外没有一点多余的关心和问候，尽管他们都看到了我的不堪和痛苦。

    我这几天因为身体不适基本都是卧床但睡眠很浅，只要有一点动静就能醒。23日晚上，弟弟按时睡觉了，而弟妹23点下班回来后还在客厅用手机看剧。在弟妹进卧室前我醒了，叫她帮我捡起了掉地上的东西。然后弟妹帮我关好门后也进对面的卧室睡觉了，而我想起身小便，但却不小心从床上摔到了地上。我尝试着换个体位自己起来，可却发现无能为力。想着弟妹刚进卧室，应该还没睡着，我就大声地叫她的名字，可叫了很多次都没有一点动静，我只能放弃……我就那样坐在冰冷的地上，还因为无法挪动而在原地尿失禁了。几分钟后，我再次尝试竭尽全力地起身坐到了床上，给自己垫好从2012年1月1日开始购买使用并更换过四个种类的婴儿尿垫，然后艰难地躺到了床上并给刘军发信息叫他第二天回家。

    24日，我的房门就一直关着。中午，弟弟照旧做好了饭叫我吃饭，但我不便起床，只说我不吃，叫他们自己吃，而弟弟和弟妹一句多余的话、一点多余的行动都没有。下午，刘军把急需解决的事办好后就坐车回了西安。他回来后就把我的脏衣服拿去洗了，还说我是感冒发烧了，身体滚烫。可我知道，我那不是常规的发烧，而是因为严重尿潴留而且身体僵硬、气血不通引起的身体发热。晚饭后刘军用权健火龙液和国珍松花酒给我的身体做按摩。第二天早上，我能勉强坐起来也能喝点粥，体温也降了下来。刘军还出去买了点清火利尿的中成药给我吃和买了酒精给我做火疗。直到27日晚上我才吃了半碗米饭，而之前几天我都觉得没胃口，吃米饭更是难以下咽。